泛常歪头脑呢?骗也该骗一个回来着,骗不了劫也劫一个回来着,问铁山都监则甚!”铁实敦为此懊恼不已,每每见着雨荍象欠他三条人命似的,心如刀剜般疼。雨荍不怨不怅,那泪如静泓,粼粼又清澈。
众人望去一干人消失在官道尽头,哽哽咽咽哭声一片。古因仄眼里泛着血红,心内怅然若失,叫一声:“走嘞!”扛了镢头往营门对面山根走去。民众收起望北目光止住泪,一齐都到山根处掘土撬石,掩埋营门。
时近午牌,南下逃兵荒人众一茬接一茬,扶老拖幼从门前经过,也有的住脚张望谯楼。谯楼下,四嫂和一干妇人按古因仄分付煮着羊汤,香气四溢勾得人垂涎三尺。逃兵荒的渐次聚拢来,不止三五百人,眼望着沸腾的羊汤咽着口水。四嫂不耐烦,喝道:“不曾喝过羊汤么!”喝声勾得逃兵荒的愈聚愈众,叫嚷嚷又乱哄哄的。四嫂等煮汤妇人见势不好拾起柴棍在手,谯楼上直守生兵也捉刀赶来驱轰。
人丛里有个中年汉子焦躁,道:“你我大宋人民,尔等饱餐珍馐,我等却饥肠辘辘,尔等心安么?终不成因一碗羊汤,你们要捉刀相对饥饿的小儿、年迈的长者么?”
说话的汉子四十之上年齿,中等偏瘦身形,头绾紫纱罗巾,身着青缎长衫,腰系浅降銮带,满面垢土掩不住愁苦,一身污渍遮不住倦怠,象武士却是堂上一端公,胸中韬略反而沦为乱世落难人。这汉子不是别人,老城县尉冬落红是也,当下奉高知县令引众逃兵荒在途。
四嫂见汉子眉头紧蹙,冷着脸透着杀气,问道:“你认得字么?”转身指着墙上告示道:“兀那去看么。”
冬落红上前看时,告示写道:本地招纳壮汉,招一人纳一户,月长日短,去留听从。冬落红看罢告示,觉着告示写得糊涂,本地是那里?招纳壮汉则甚?一总招纳几人?又如何安顿?仰面望去谯楼吃一惊,本地不是铁山屯兵营么?
古因仄上前道:“招纳壮汉是为土埋营门,止防番兵番马过境骚扰村庄。”
冬落红一肚子疑惑道:“番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