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八方,却要知晓你治下水土里蚁虫兽骸,由他甚么邪祟。”
古因仄不做声,初枔说话不说字字珠玑,也是句句见血,教人醍醐灌顶,又教人芒刺在背。
初俭道:“后山真有个邪祟就铁铖他大爷老炉候,那老儿和铁山都监嫡堂兄弟,性子又倔,整天骂咧咧不停,一贯依势欺人。你要在铁冶坊作成事须依着他,把他髭毛捋捋顺,这才安着由得你。”
古因仄口里应承着,低头寻思从后山归来就走老城,一面寻找铁实敦和小儿,他们至今无声息;一面与老城军器局谈生铁买卖,或经北梁关转私域外;一面看着外面头势敞开营门与外通商互市,驱散军民心头阴霾,安心过活。
古因仄心事重重,初俭晓得这孩儿肚里翻江倒海,一时又怜爱起来,道:“腊月黄天当祭奠祖宗,不宜顶着寒风冷雪走路,来年开春再说不迟。”
古因仄说了声晓得,便去饮茶,饮一泡茶起身告辞。
初枔留他陪爷饮酒却苦留不住,由着他门前安平石桥去了。来到安平桥头看一刻,最先看在眼里的是街头灯火点点,寒冷的夜晚有了生息。下来桥头,纸马铺韩老爹坐在铺里扎着回头马,抬头见是古因仄走来,丢下手里活计起身道:“吃了么?”
古因仄道:“老爹还不歇息?”并不住脚,向前走去。前面是沟的尽头,开着五七家店大馆小的妓馆。
韩老爹看去古因仄后背,嘟囔道:“一朝比一朝烂。”
有好事者将安平桥、纸马铺、妓馆、往生堂四个做一处吟诗一首,端的吟得巧妙。吟的是:
妓女香艳体似酥,铺里纸马泣如歌。
信步走过安平桥,往生堂里有愚夫。
古因仄来到古今红妓馆,却是古家分房大娘开的店。古今红妓馆屯兵营第一,也曾花街妖娆,柳陌名姬,秦楼香艳,楚馆风流,红遍四乡八里,只是近来萧条,歌消人稀。古家大娘四十出头,薄施粉黛并无插红戴绿,却韵度不俗,脸上又无笑容只见一丝忧愁。古因仄不喜忧愁,他觉着忧愁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