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恰如三魂出窍,七魄离体,一时懵在那里,罔知所措。等一时,渐渐定下神来,就军器局门前踅无数来回,便牵了马往城里走去,路过屠坊时买了半腔羊缚在马上,卖肉的屠夫只收了几个铜钱,脸上堆着笑又送了一套驴秽根,说是官吏都喜这个,一并布袋装了缚在马上。
冬其升出了屠宰坊一路上且惊又喜还忧,惊的是向阳花佛如天降,活脱脱地就在眼前,说话天籁似的那般曼妙。喜的是向阳花把话“要钱不得,要命一条”,且说这“命”有“死命”与“活命”之别,我如何肯害他性命?“要命一条”分明是肯嫁我。忧的是如何伪造军器局买卖一应文书,主管军器局的吏员早不知去向,器械、关支、虚耗等都是前吏员登记造册的字迹,难临摹得十分象,最难的还是前县官印,早被兀颜和达封存在库里,如何得手?美人伤身又伤神,不假。
冬其升这般暗忖着回来到县衙,将马拴在后槽,提了羊腔、驴秽要去后堂,当直铺兵唤了冬其升住脚,告禀道:“早时一对男女来找爷,说知道县尉老爷和三衙内冬其望消息,不及小人问得详细,兀颜和达县尹出来县堂,把那男女吓得走了。”
冬其升吃了一惊道:“那男女甚么模样?往那里走了?”
那铺兵道:“男的身材长大,一体土灰衣服,不似闲汉不似商人也不似公人。女的模样不十分俊俏,衣服打扮不象有钱人又不象穷人,与那小哥挨得紧怕是个新妇。小的教那男女改日来访。”
冬其升就把手里羊腔和驴秽与铺兵,道了谢匆匆下来石阶,一径奔来县前巷串里,那里有甚么铺兵说的男女,便在巷串里寻找起来。
龚三横和古因盈两个来到惠民街,这里繁华不是他们安身之地,又恐早晚厮撞着向府人,不便当。
古因盈要望城东找个僻静的旅店住下,道:“离向府远些不也好么?”
二人一径奔来城东地面。
城东地面本是丐者、破落户、逃荒、作奸犯科的聚集处,时常蛆虫满地,蝇蚊漫天,树宿昏鸦,纳蛇窝鼠,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