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阳花道:“投奔我丈夫古因仄来的。”
雨荍却才听车家说了三言两语,只是不信一个小娘子会奔来远恶山沟,而这小娘子就在眼前,说道:“古因仄、初枔新年正月初六日结亲,阴阳人、石偻子已各处发散喜帖,上古峪、下卫村、石郭、红岭湾、初家寨、后山、马厩凡沾亲带故的,那媒妁那左邻舍那养马人那风汉早知道,正等着看一府之主热闹讨要喜钱,咋又来一个小娘子?看你一身淡妆容却掩不住夺人气魄,秀丽颜色,咋中意古因仄那厮?不是害了眼病?依我,那厮只配喂狗,不配做丈夫。”
龚三横拦隔道:“向少主一路劳顿,先引去石郭安排食宿,甚么尴尬日后再说。”
雨荍却不动身,眼望着向阳花,向阳花眼里闪着寒光,透着射人的杀气。雨荍道:“你不象来投奔丈夫的,却是来寻仇的,府上那一个被人害了?”睃一眼向泰平又道:“向爷还活着,莫不是你老娘死了?”
向阳花道:“你老娘才死了!”
雨荍道:“我老娘早死了。”
向阳花道:“就再死一次!”
雨荍道:“看你这般文弱模样,也报不了仇,被人打顿倒情理之中。”骨碌碌的凤眼转去龚三横手里牵着的马道:“你敢杀马么?”
向阳花眼瞪雨荍,叫道:“钱老爹!”
钱老爹高声应诺,从车里掣出那短柄尖刀来,这刀正是朱怀藏下的,向泰平看在眼里却阻挡不及,钱老爹纵步去那马颈就搠一刀,又旋出刀来,血顿时喷涌而出,溅了四下。片刻,那马轰然倒地,抽搦一时睁着眼淌着泪不再动弹。
几个大惊失色,龚三横看着那马叫道:“这是军马!滥杀军马,当斩!”
向阳花道:“军马后髋都烙着‘军’印,印呢?”
龚三横道:“我几个骑的是铁实敦他们的马,不烙印,但也是军马。”
向阳花道:“向记车队的马还是军马嘞。龚三横,马是我杀的,你执公问案,该告官司的告官司,该收监的收监,该斩的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