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埋进自己的被褥里蹭了蹭,虽有些担心前头的人,但心里却自在了不少。
裴晏舟的屋子,到底不是她该待的地方。
迷糊间眼前一直浮现出裴晏舟胳膊上的血迹,还有他倒地时的脸。
宋锦茵就在清醒和昏睡中反复沉沦,直到木门被人踢开,有人叫着她的名字。
......
老夫人被扶着回了福禄院,一路上目光沉沉,脸色铁青。
连刚溜出来想去讨个好的裴温姝瞧见了都不敢上前,一转身跑到了假山后头,生怕被抓了个正着。
“老夫人您消消气。”
傅嬷嬷撇了一眼假山那处,在心里叹了口气,扶着人绕过凉亭走上长廊。
许久,老夫人才冷着脸开口。
“若不是他们一个一个不顶用,我又何必把担子都放在晏舟身上,尤其是二房,堂堂裴家嫡女,瞧见家里长辈竟胆小如鼠,一点子气势全用在了欺压旁人身上!”
“大姑娘也不过十六,在禁足时候溜出来,碰着老夫人,自然心中慌乱。”
“你也知道她十六了!三房慕笙不过刚及笄,谈吐学识哪样不比她强?若不是二房正逢升迁一事,就凭她在宋锦茵身上使的那些绊子,这般挑衅,你道晏舟会轻饶她?”
“打断骨头连着筋,毕竟是一家人,世子定是不会真怨上大姑娘。”
傅嬷嬷嘴角动了动,许久才回了这么一句。
若不是要想着法安慰老夫人,她其实也说不准。
世子的心思连老夫人都猜不透,更别提她们这些人,何况大姑娘有时候,确实跋扈得有些过分。
看不清形势,只以为二房要飞黄腾达,扶摇直上,便想着将人踩在脚下。
可裴家说到底,还是大房在上头撑着。
裴家一脉向来不站队,只听命于帝王,国公爷前些年虽落了个色令智昏的名头,但为正三品中书令,领右相一职,手里的权势,也在近两年一点点地又握了些回来。
如今虽依旧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