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口下滑,露出纤细的手腕。
昨日被那小丫头急切捏青的印子上覆着一层青绿色的药膏,手腕挥动间,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只是宋锦茵此刻顾不上去瞧那几处留下的痕迹。
她只无奈地抿着唇,看着属于自己的地方越来越小。
裴晏舟可能是疯了。
但这种不确定的心思,也是她如今唯一能抓住的倚仗之物。
碧玉推门而入时,宋锦茵站在那张案几前发着呆,她的指尖落在笔架上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怎得这么早就起了身,先来喝药。”
碧玉想起王管家的嘱咐,将手里的东西放下,等着宋锦茵询问昨日那小丫头的事。
按着叮嘱,那小丫头没有死,只是给了她一笔银子,将她打发出了府。
可等了半天,碧玉也没听宋锦茵开口。
反倒见她从木柜里挑了件厚实的浅色裙衫,又从匣子里拿了一支极简的簪子。
“这些时日都得去三姑娘那处,不好耽搁,不过沈大夫的药当真是好用,下次出府,我该挑些谢礼送去才好。”
“......好,我帮着你挑。”
除了倦色,碧玉并未从宋锦茵面上瞧出不妥。
面前的姑娘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同她说笑,只是那亮晶晶的眸子少了几分灵动,笑意也比平日多了几分刻意。
碧玉在心中叹了口气,可随即似想到什么,心中微沉。
明明说出来能多得几分主子的轻哄,讨一丝心软,可她偏偏选择独自强撑,连害怕都只敢在睡梦中坦露。
这样的姑娘,当真会看重后院那侍妾的身份,去为其低头,同旁人争那些虚无缥缈的看重和宠爱?
碧玉突然有些不太确定,回想起这些时日同宋锦茵的接触。
在说起贵妾时,她从来只是安静听着,或浅笑或自嘲,从未顺着这话点过头。
换句话说,面前的这个姑娘,在旁人都猜想着她往后的身份时,她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