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玉看着她,虽有不舍,但还是没有避开这话:“虽是一月之后,但这中间,我兴许不会一直待在府里,也不会同之前一样,能与你日日相见。”
见面前的人久未出声,指尖捏着针迟迟未落,她笑了笑,拿过宋锦茵手上的针线放好,这一动,便瞧见了一个还未成型的玉字。
饶是见惯了死人,难有心绪波动的碧玉,这一刻也忍不住有些难受。
她同仓凛他们不一样,暗卫女子较少,她被世子的人救下之前,一直跟着家人姊妹过活,而那一场战乱,让她差点死在烹人的大锅里,成为了城中人的果腹之物。
后来她没了亲人,也深知,要活命就得先拼命,除了跟着那些人苦练武艺,她再没了其他思绪,只想强一点,再强一点。
跟着宋锦茵是她接过最轻松的活。
小姑娘瞧着柔柔弱弱,如同崖上娇花,殊不知,整日里被风雪吹打不落的娇花最是坚韧,同在国公府努力求生的宋锦茵一样。
“也怪我,说得太早了一些,不过往后我还是能回来瞧你,不办差的时候,我偷偷来。”
碧玉回过神,却见宋锦茵起身回握住了她的手。
若是隔远了不看手心,宋锦茵的手纤长白皙,甚是好看,可实际握上去才发现,她掌心留着干活后的粗粝,和一道道没法子抹去的伤疤。
“我记得姐姐之前说过,小厨房做的酥糕很好吃。”
宋锦茵拉着她,莞尔道,“我的手艺也不错,只是许久没做过了,今日得闲,我给姐姐做一道金乳酥尝尝,旁人都无,只给姐姐尝。”
浅浅的笑声盖过了适才的酸涩。
宋锦茵没有露出一丝低落,但弯成月牙的眼,却又无端端透出一股让人心疼的强硬。
她没有回应碧玉的那句回来看她。
她们以后大抵是没办法再相见,只是她小心翼翼地在这座府邸待了太久,有些道别的话,她清楚地知道,不能说。
两人出了屋子,碧玉心里的沉重被宋锦茵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