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箱打开,里头小到面人泥塑,大到珊瑚玉雕。
有民间的小玩意儿,也有堆砌着金银味道的琳琅珠宝。
裴晏舟带着她一样样看了过去,当真就像哥哥领着妹妹,在看那些个稀奇的宝贝。
“小东西只是为了逗乐,你若喜欢便留下,可这个,若是可以,便带在身上吧。”
说罢,裴晏舟忍不住又咳了咳,眼底有些红,在强撑着不适。
只是未等宋锦茵看过来,他便从腰间掏出了那枚求来的护身符,和一串虔诚跪拜过的红绳手串。
手串上有几颗珠子,饶是在夜色下也透着莹润光泽,让人挪不开眼。
宋锦茵看着他手里的东西,想起他那句妹妹,心口突然堵得厉害。
初见时,他在国公夫人的“威逼”下,应了这声哥哥,也喊了她一声锦茵妹妹。
如今想来,初见那日竟是这些年里,除了今日之外,他二人最亲密的一次。
“可是我不想收这些东西,这样,往后我无法心安。”
宋锦茵声音有些干涩,垂眸时,长睫遮住了眸色,“当初是我不懂事,不知你的身份,才会如此不知礼数。”
“可是我很欢喜。”
裴晏舟目色倏地悠远,似瞧见了那一日,温和笑道:“其实从那日起,我便将那声哥哥记在了心上,只是我不知为何会如此,所以才会故意不想应你的话,可茵茵,直到今日,我仍记得那日的你是何模样,梳着什么样的发髻,穿着什么样的裙衫,如今才知,大抵是老天在提醒,可我,却明白得太晚了一些。”
宋锦茵想,或许是有了孩子,她才会容易多愁善感。
亦如此刻,她竟也想到了那日的场景。
可她并没有说,她从未忘记过曾经少年眉眼的桀骜,甚至记得比他还要清楚。
“茵茵便当是我自私,为求心安才备下这些,也当,是为了我们的孩子。”
裴晏舟见宋锦茵小小的身子裹在斗篷里,低着头,只露出乌黑的发顶,便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