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嘴里的药片又重新握回手里,见他下颌崩得厉害,紧皱着眉不愿看她,适才心中那股酸涩又冒了出来。
他竟是在害怕。
不问他自己的伤势,不问那些突来的刺客,开口的第一句,竟是强撑着力气,故作冷冽问她为何会来。
倘若她说一句是,这人大抵会现在就送她离开。
真是以前从未察觉过的幼稚。
“木大夫,先给世子瞧瞧吧。”
宋锦茵没有回他的话,而是看回旁侧激动的人,侧了侧身子让出路,而后准备出去端药。
药已经煎了一碗。
仓凛昏沉间倒也知道要喝药,偏他,若是不清醒一些,怎么都喂不进去。
宋锦茵行到门边,却听木大夫一声惊呼。
“世子!小心您的伤!”
转头一瞧,只见男人掀开被褥欲下床,眸光尽是冷意和挣扎。
宋锦茵抬起开门的手一愣,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,猜到他为何会如此,终是忍不住心软了几分。
“我是去给世子端药。”
“为何未同我说,上次他的质问?”
果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。
宋锦茵转身对向他,见其肩上又有血迹渗出,只得先行回床榻。
“不过一句询问罢了,哪能算得上质问,再者,林公子是为了世子,世子难不成还要因这点小事去出头?”
宋锦茵语气轻松,像是没察觉到裴晏舟的在意,替他捡起了地上的暖炉。
她如今早已不是身不由己的婢女身份,不会让自己吃亏,却也不会想着让谁去替自己出头。
“世子先让木大夫瞧瞧吧,我去端了药来,其他的,晚些时候再说。”
裴晏舟定定地看着她,垂在一侧的手握紧,想去牵她的念头被狠狠压下。
他自然明白林景修是为了他,可若知晓他会让眼前的姑娘委屈,这些时日,他必不会让二人再碰面。
他也会让林景修明白,死缠烂打的只是他一人,宋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