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男子攥住她胳膊的手,稍稍动了动手臂,直到上头一空,她才朝着来人福了福身子。
“奴婢多谢仓凛大人。”
仓凛皱眉,本就冷峻的脸上又多了些拒人于千里的寒霜,“谁让你在我跟前自称奴婢,又是谁教你喊的大人?”
“奴婢见宅子里头的人都这么称呼大人。”
雪玉侧了侧身子,垂眸看向自己脚尖前头的昏暗空地,“而且在竹雅院时,也是大人同奴婢说,要奴婢守好本分,老实干活,莫要再去寻大人,做一些无用之事。”
仓凛愣了愣,猛地想起那段时日在外头打探锦茵姑娘的消息,总是来不及用膳,时常夜半才归。
眼前的小姑娘许是在王管家口中听了几句,便使了银子,替他做了吃食送来。
有时等到夜深,又忆起他曾经不让她踏进随从的住所,便一直守在外头,哆嗦着身子,冷得不行。
他那时心中焦虑,只当她是为了打探锦茵姑娘的消息。
又见她拖着瘦弱的身子可怜兮兮地等在那处,心中莫名生了些气恼,便同她说过那么几句。
从此,原本就对他生了隔阂的姑娘,便再也没出现在他眼前。
思及此处,仓凛未握剑的手动了动。
只是下一瞬,他还是皱眉开口:“我只是主子随从,你无需同我自称奴婢,更无需随他们叫我大人,直唤我名字便是。”
雪玉默了一瞬,垂下的眼中隐隐染上失落。
她以为他多少会说上一句,提起他那时并不是生了厌恶,可等了半晌,依旧只有毫无波澜的清冷话语。
“雪玉知晓了。”
雪玉又福了福身子,退了一步,准备离开,“只是既是与大家同在一处,旁人如何称呼大人,我也该一并这般才是,眼下天色已暗,雪玉便先退下了。”
不等仓凛再开口,抱着兔子的姑娘便已经行去了前头。
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子微微漾开,上头的缠枝花叶随之晃动,竟在不觉中引去了男子的心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