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翼再一睁眼,清晨的曙光透过窗户映入眼帘,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了。窗外天色尚早,蒙蒙亮的天空带着一丝初冬特有的清冷和宁静。何翼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,就感觉有什么毛茸茸、软乎乎的东西在拱他。转头一看,正是那只黑猫小乌的大屁股,它似乎想唤醒何翼。
何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,顺手把小乌扒拉到一边去,小乌不满地喵了一声,撅着尾巴扭动着身子走开了。何翼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决定继续赖床,直到六点半才慢悠悠地爬起来穿衣服。按照往常的习惯,他准备出去洗脸刷牙,可一开门却被眼前的雪景惊住了。
昨夜那场大雪下了个痛快,虽然经过一夜已化掉了一大半,但院内依然可见厚厚的积雪覆盖。由于气温骤降,院子中的自来水管被冻得严严实实。好在这冰层并不算太厚,二大爷家的二儿子刘光天已经提着一壶热水,在那儿浇灌解冻水管。
刘光天长得跟二大爷有六七分相似,憨厚朴实,身材魁梧健壮,一头精神的寸头在寒风中显得格外醒目。尽管天气寒冷,他却没有戴帽子,脸庞冻得通红,不断地呼出一团团白气。看到何翼出来,刘光天撇了撇嘴,偷瞄了一眼自家方向,低声抱怨道:“何翼哥,你说我能不起这么早吗?要敢晚一秒,我爹那个老东西又要骂我了。”说着话,他手中的热水壶还在继续洒向冻结的水管。
何翼听闻刘光天的抱怨,尴尬地干笑一声,心里明白自己确实不宜插嘴。二大爷在院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严厉管教儿子,下手从不手软,不过那终究是人家自家的事情,外人不便多言,说多了反而容易引火烧身,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。
于是,何翼找了个借口,说是回家烧壶热水来帮忙,趁机溜回了屋里。这一幕更加坚定了他改造厨房和卫生间的决心。其实当初安装水管的时候,理论上是可以将水直接引入家中的,只是公家只负责铺设到院里的主管道,各家要接通入户水管还需自费。而且在这个大杂院中,住房条件普遍紧张,一两间房子往往挤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