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向阿姑解释:“歹势啦,阿姑!我儿子昨天才出院,脑筋有些不清楚??他愿意做顺德公的妻子啦!”
阿姑面无表情,不发一语。
阿关见妈妈语气转急,心中也有些慌张,他摇了摇妈妈的手臂,嚷嚷起来:“妈,你怎么变成这样?你到底怎么了?”
“什么我怎么了!你快把符水喝了!快给顺德公磕头!快!”月娥从阿姑手上将那碗符水接过,就要往阿姑嘴边凑去。
“我不要喝这个!”阿关骇然扭头,同时一把将碗推开。
磅——碗公在地上砸成了碎块。
阿关让那黑色浓稠符水溅了一脚,稀奇古怪的黏团碎块残渣撒了满地,有些像虫的东西还缓慢地蠕动着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阿关连连后退,还不停甩着脚,生怕肮脏符水渗透裤管沾到皮肉上。
“你这孩子!”阿关妈妈尖叫着。
几名师姐妹也纷纷站起,指着阿关骂:“死囝仔!”
“你做什么!”
阿关心里十分害怕,颤抖地对月娥说:“妈,你??我们回家吧,我们去医院好不好??”
“去什么医院!”月娥尖叫着冲向阿关,迎面就是一巴掌,结结实实打在阿关脸上,接着一下又一下,像雨点般地打在阿关肩膀、手臂上。阿关用手护着头脸,连连后退。
更多师兄弟姐妹们站起,大声责骂阿关。阿关脑中一片空白,转身往庙门口跑,一名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拦在阿关面前不让他走。阿关顾不了那么多,用力推了那阿伯一把,将阿伯推得撞上那发黑生霉的红庙门,只听那阿伯哎了好大一声。
阿关逃出了庙,狼狈跑着,身后还传来妈妈的尖叫和信徒们的责骂声。他不断地跑着,脑中嗡嗡作响,根本无法理解方才发生的事。一想到那浓得和八宝粥一样的恶臭污水,便不难理解先前医生、护士见到妈妈时的神情。
阿关跑的胸腔发疼,双腿酸软,这才缓下脚步,看看四周,他已经跑出了好几条街外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