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莹透,脸上便是生了红也似盖了层胭脂。他理好呼吸,郑重其事收尾:
“我并不认为世子和县主失去了父亲可怜。相反,此事若不告破,岌岌可危的便是长公主,他们失去的就会是亲生母亲。且有这样人面兽心的父亲,亦是人之不幸,似牙床溃齿,及时拔掉比长痛的好。”
言及此处,祝思盈和虞氏的声音在楼下大堂响起,祝思嘉及时打住碎玉的话,打趣道:
“小玉公公这番话还是要到娘娘跟前说,娘娘一高兴,还能顺手给你个打赏不是?”
碎玉低首,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答她:“求之不得。”
但祝思嘉已经起身开门去了。
碎玉拿起佩剑,一如往常走出雅间,在门外伫立守候。
他今日亦是特意乔装过,祝思盈甚至没认出他,径直带着虞氏向内。
母女三人坐下攀谈,碎玉面不改色立于门外,尽管他有心看向别处凝神观察,奈何他听力出众,还是将屋内三人的对话悉数听了进去。
难道,祝思嘉大费周折搞出的周采薇一事,竟是因为她想助力虞氏和燕王和离?
碎玉细眉微拧,很快又放松,不会的,她应该不会是这般自私之人。
屋内的虞氏大吃一惊,差点被祝思嘉一席话吓得魂飞魄散,她站起身轻斥长女:
“蝉蝉,这种大逆不道的话,日后不能再提了。”
祝思盈年纪小,心气儿也不如祝思嘉,她当即耐不住性子,压低声音:
“娘亲,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到何时?我已知道外祖家是颍川虞氏,颍川虞氏最出名的是什么?可不是文帝时的创举和笑谈,更不是瓦解星散、高楼塌的唏嘘旧事,而是那套弃之不可惜的迂腐古板的家法家规。”
论及古板,当今余太傅比之当年的虞氏一族都是小巫见大巫。
虞氏人丁兴旺,不易管教,因此对女子尤为严苛。
到十一娘这一辈,族中兄弟姐妹加起来竟逾百人之多,除却每房嫡女能有自己的名字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