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愣。
祝思嘉险些停不住脚,却也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,双膝跪地,向晏修磕头行大礼:
“臣妾拜见陛下。”
磕下头时,她满头顺直滑亮的长发顺着背脊尽数散开,完完全全遮住细柔的腰身,整个人似只雪兔般蜷在地板上,小小一团,被晏修的阴影挡住,看着莫名可怜。
昭华忙向晏修抱怨:“玄之,你来得正好,赶紧把她抱进去,她光着脚跑出来的呢。”
晏修闻言,立刻蹲下身,双手伸向祝思嘉:“起来。”
昭华顺势告退,打道回府了。
祝思嘉还是保持趴跪在地的姿势。
方才晏修推门而入时,灌进一阵冷风,她只穿着薄薄的寝衣,后知后觉的冷,令她不住颤抖。
可她还不愿意起身,声音低得不能再低:“臣妾不敢。”
小心翼翼、不敢有分毫差错的模样,像极了当初的她。
晏修不与她废话,直接打了个横抱,把她抱回寝殿。
二人坐在床上,晏修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腿,往床被里塞了个汤婆子替她暖脚。
他面无表情:“方才那般急切,出什么事了?”
祝思嘉问心有愧,始终不敢抬头看他。她鼻尖通红,连下巴也泛着淡淡的粉,一副令人采撷的模样,娇艳俏丽。
她扯了扯被子,把身体上残留的淤青挡好:“臣妾……臣妾的母亲,她……”
晏修:“此事你大可放心,无人多言。”
看来虞氏确实是去送行了,平安无事就好。祝思嘉这才欣喜些许,抬起头,扭捏朝他道谢:“多谢陛下。”
晏修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:“怎么,祝昭仪除了这些事,就没有别的想同朕说了?”
祝思嘉鼻头一酸,泪水险些滴落,她羞赧摇头:
“臣妾是有罪之人,不敢再触怒陛下。臣妾自知罪该万死,死不足惜,还请陛下赐罪。”
“够了。”晏修不悦,深深喘了口气,平复心情,“朕想听的不是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