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没肝的怪物?从前就无法从她身上寻得痛快,现在更是,被她轻飘飘一笑,这事就这么过去了,杨泌雪仿佛重重砸到了棉花上。
这种心境,让她在宫里再待十年兴许才修得出来。
相思殿陆陆续续来了人,唯独祝思仪和杜羡缺席。
方心月帮祝思仪带话道:“启禀余昭仪,祝、大祝昭仪她昨夜侍寝,今早身子不适,便不能前来请安。”
听到“侍寝”二字,众人的目光不由看向祝思嘉。
从前她们那都是假侍寝,可祝思仪和晏修当真生米煮成熟饭了,祝思嘉还能看得开吗?
却只见她毫无情绪,端庄坐在人群最后方,默默饮茶。
她无悲无喜,晏修和别的女人如何恩爱,要么就是她看得开,心境开阔;要么,就是她根本就不在乎。
喝完半盏茶,祝思嘉才开口问道:“敢问杜八子去了何处?”
她这一开口问的,居然是杜羡的事。
余欣:“她再也不在宫中,打道回益州了。”
众人俱是一惊,低声讨论起来。
原来昨日,杜羡去太极宫,自请和晏修断绝一切关系出宫,只为回益州到杜老将军膝下尽孝。
她原话十分胆大,她认为,她空有一身武艺,却碍于女子身份,不得为大秦出一份力,日日困在宫中做一只没用的米虫,做活寡妇,简直枉顾祖父这些年的栽培。
就差指着晏修的鼻子骂他,你既然能宠幸祝思仪了,怎么,不去宠幸别人,你是什么脑子有疾的昏君吗?
后宫的制衡说维持就维持,说破就破?
她就是不服,要么,他就对祝思嘉从一而终,要么,他就老老实实雨露均沾,现在这样算什么?
何况杜老将军年事已高,她家中兄弟都是些窝囊废二世祖,若有朝一日杜老将军身体垮下,无人能撑得起蜀地军防,拦住苗疆和百越,则蜀地危矣。
她要回益州,做名垂青史的杜将军,而不是在宫中做个空有名头的杜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