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地,是否有过失。”
她终于害怕了,终于露出恐惧的情绪了,这些情绪无一是因他才展露出来的。
她只关心祝元存的死活,关心祝元存在北地究竟是立功还是犯错,她根本没有半点要过问自己的意思。
晏修脸色阴沉:“朕要你再说一遍。”
为什么会这样?明明今晨她那个笑,明明方才她念诗句时无处安放的窘迫,明明她在窗下偷听受到惊吓的样子……
他差点就要原谅她了,差点就要心软了。
结果,她甚至宁愿选择住进冷宫,也不愿意如从前般他听到军务时安慰他一句,玄之,不要太操心了;更不愿意替她自己求个情,求晏修别让她去冷宫。
她当真就可以这么不在意和他有关的一切?
晏修又笑了起来。
短短几个瞬间,祝思嘉的心凉了大半,怪不得人人都说为帝者喜怒无常,阴晴不定,她曾不以为意,现在可算体会到了。
晏修:“你弟弟在北地犯蠢,你也要在宫中跟着犯蠢不成?朕今日心情好,饶你一命,滚。”
看来,祝元存应该没有触及晏修的底线。
祝思嘉仿佛劫后余生一般,大口喘着气,声音抽泣,给晏修磕头行礼:“谢主隆恩,臣妾告退。”
说完,她就像只灵活的兔子般,一溜烟就跑回长门殿。
当天夜里,田尚宫带尚衣局的人走进太极宫。
“陛下当真不要了?”
田尚宫紧紧捏着那件耗费尚衣局整整半年的凤袍,忐忑发问。
半年前,天子秘密下令,让她们为祝思嘉准备封后大典要穿的凤袍;谁知一夕之间,祝思嘉就被他打入长门殿。
现在衣服是做好了,可,她们尚衣局的人,该给谁呢?留还是不留?
晏修只觉得凤袍的红色分外碍眼,他寒声道:“随便你们怎么处置,别让朕再看到这件衣服。”
好像丢了衣服,就能丢掉他和祝思嘉所有不愉的过往一般。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