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在暗中谋划好了所有后路,以待功成身退。
她注定是要离开的,来时空空,去也空空,像一场骤然消失的磅礴大雪,什么都留不下。
中间唯一的变故,就是她当真对天子动了心,摇摆不定,甚至想过永远留在天子身侧。
只可惜,天子的种种行为,让她寒心了,现在她又开始渴望自由。
祝思嘉坦然承认:“是啊,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。碎玉,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干净,我手里沾染过人命,你若现在后悔,还来得及。”
碎玉缓缓摇头:“我与娘娘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,自当想着同舟共济。娘娘放心,这段时日我也会留意属于我的‘壳’,待时机成熟,我们就离宫。”
他读不懂她,但只要是她想做的,他都要去做。
天色不早,极目远眺,两座侯府的方向仍是灯火辉煌。
祝思嘉抬手,摸了摸恢复至常温的脸颊:“咱们该回宫了。”
……
九月二十。
清晨,祝思嘉对镜簪花、描眉,窗外天色还没大亮,她却早已收拾得庄重得体,丝毫不输昨日的喜庆。
钟姑姑在替她梳头,问道:“娘娘,您近日是否能得空闲?”
晏修出征了半载,祝思嘉连一个字都没给他写过,这不又送来一封书信,她甚至连拆开看的兴致都没有。
钟姑姑都不知在信上如何回应晏修,说祝思嘉忙,她现在比谁都清闲,就是不愿抽空写书信报个平安。
祝思嘉思索半晌后,慢慢吞吞答道:“怕是没空,这段时日或许都要往返长乐宫。昨夜她在武兴侯府产子,半夜回宫时,又闹出这么大动静,阖宫上下都知她为陛下添了位皇子,本宫身为她的妹妹,怎能有不去探望陪同之理?”
“对了,待会儿您先派人把贺礼送进未央宫。待请安结束,本宫再和余昭仪她们一同去探望。”
这……就算是她日日都往未央宫跑,可抽出空闲写信,又能占用多少时间?
且她字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