锟,都是祝思嘉的手笔,她仗着自己孕有子嗣,沉浸在男人的温柔乡里才掉以轻心。
等一切酿成大错,她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晏修身心俱疲,身体似根绷紧到极致的弦,他起身往外走,轻拍祝思嘉的手背:
“余下的事,就交给皇后处理。”
这意味着祝思嘉能全权决定该如何处置祝思仪。
她这么恨自己,怎么可能轻易绕过?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的!
祝思仪惊恐万状,牙齿都在害怕得颤抖,她试图抓住晏修离去翻扬的衣角:
“表哥!表哥你不能这么一走了之!表哥你赐我毒酒吧!我求求你……就管我最后这一回好不好?”
“表哥!表哥!”
晏修走得极快,身形未曾停顿过一下,更未回头。
那块没能抓住的衣角从祝思仪手心里滑走,冰冷得就像晏修这个人。
他肯定恨极了自己的。
从小她就知道晏修的本性并不狠绝,但凡身为他的亲眷,无论犯下多大的错事,他都能毫无底线地包容忍让,譬如姨母,譬如她。
可这一回,他当真要放手不管了。
若不是她误入歧途,怎会把自己折腾成如今这副模样?
居然连死,都要死在祝思嘉的手上,她再不甘心,也没有人能听得到她的心声了。
姨母被禁于行宫,燕王府落败,就连她最后这一搏都被祝思嘉一举反杀,她什么都没了。
祝思仪满身狼狈,秀发散乱,即便是毫无章法地坐在地上,脊背依旧挺得极正,下巴不忘高高扬起,她的目光和语气更是凌厉:
“祝思嘉,你想怎么处置我?你别忘了,我好歹是你的亲姐姐。”
无论如何,祝思嘉该留她全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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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愧是祝思仪,明知死到临头,居然还能维持那份与生俱来的矜傲。
晏桓方才哭闹了许久,诚惶诚恐的乳母不敢去哄他,哭累了,这会儿总算睡着过去,未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