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曦会在他眼前磕着碰着了,所以才顾不得她兄长阴冷的、偏见的目光要去扶她。
好像他从前就这般保护过她千次万次,甚至他的力度,他的手该如何收放,都比他的脑子还要迅速。
马车到了要看的铺子前,天上又坠下雨点,碎玉最先拿伞走下马车,熟稔地撑开,走在晏修前方,与祝思嘉并排同行替她撑伞。
晏修一个人撑伞跟在他二人身后。
伞虽大,到底也不太够两个人打,是以碎玉的左肩稍微淋了些雨,祝思嘉身上始终保持干燥。
她的兄长待她当真极好啊,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,还从没见过感情如此深厚的兄妹。
但这样下去,万一裴玉芝着凉生了病该怎么办?嫂嫂又会担心的吧?
晏修二话不说,迈开步子就跟了上去,走到祝思嘉右侧,把伞朝她斜了斜:
“嫂嫂,我也替你打伞,让裴兄把他的伞收收,他衣服都沾湿了。”
碎玉:“……”
祝思嘉:“……”
晏修见二人毫无动作,便把碎玉的伞朝左边挤了挤:“裴兄不必担心我,我淋不着雨的。”
碎玉讥笑道:“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?就这么几步路。”
晏修:“这——裴兄此言差矣,我分明是在关心您和嫂嫂,怎么就是自作多情?”
他只不过是想和裴玉芝搞好关系罢了,人家反倒不领情。
碎玉压低声音警告他:“说了多少回,她早就和你们晏家没有任何干系,不必再一口一个嫂嫂。”
就在他二人一来一回拌嘴期间,祝思嘉走在中间,谁的伞都没好好打到她身上。
她听得头大,把二人都朝外用力一推,气恼道:“叽叽喳喳的烦不烦?这下你们满意了?”
二人连忙低头去看,她脸上挂了点点雨珠,牡丹啼泪似的。
晏修忽然就想抬手替她擦掉,但这回,他硬生生克制住了。
他这样奇怪的反应,究竟是为什么?
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