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聆受了委屈,便窝囊地跪在婆婆面前,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若是下人们不知道这些事情,恐怕都要相信宋夫人此时哭得那么“肝肠寸断”是真的了。
她梗着脖子大声哭嚎,脚步踉跄,旁边搀扶她的海棠快要被她生生拽倒。
可她哭得惨烈,眼角都不曾湿润一点。
而海棠才进门,一抬头就看见宋文洲用手臂死死勒着陆聆的脖子,好像生怕她不早点断气似的。
她只以为少爷是悲伤过度失了态。
心中忧心陆聆的状态,又被宋夫人拽得快要跌到,索性一松手,快步往床榻边奔过去。
宋夫人本来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海棠手中,海棠一松手,她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到了地上。
“哎哟!这个小蹄子!”痛得她止住了哭泣,指着飞奔过去的海棠直骂。
其他下人赶忙将宋夫人扶起来牵到床边。
海棠全然不理会宋夫人的责骂,走到床边将陆聆从宋文洲的手中抢了过来,边哭边说:“姑爷,让小姐好好歇息吧!”
宋文洲这才将死死箍住陆聆脖子的胳膊抽了回来,仍旧坐在旁边,装出一副痛苦悲哀的模样。
他拉住陆聆发凉的手紧紧捏住,哀戚道:“聆儿,你倒是睁眼看一看我啊,聆儿,你有什么话要说,我都听着,聆儿……”
宋夫人也假惺惺地哭喊:“娘的好孩子,你千万不要狠心撒手而去啊!”
……
而原本还在书房忙着处理公务的宋老爷听得下人禀报,一时有些不敢置信。
陆聆这是老毛病了,这半年来,几乎天天缠绵病榻,不得下床。
他昨日才问过专门给陆聆看诊的楚大夫,楚大夫说,还是老样子。
可怎么今天忽然就……不行了?
急匆匆扔下公务从书房赶到清风院。
方到房门口,但见陆聆脸色已经不对了。
宋老爷双眼一红,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。
再开口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