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来早已习惯与瞳共存,这一时间,他竟觉有点空落落的。
而棺椁内的姑娘突然一个猛子九十度坐起,尸变似的——她僵硬地动了动关节,适应新身体,片刻后,她侧目对唐墨露出无比明媚、欢喜到骨子里的笑颜。
“墨!成功了!”
瞳一下翻出棺椁,却被长长的裙角绊了下,险些脸着地。
兴奋冒失的姑娘忙稳住身子,许是羞于登场亮相出了糗,找补似的原地转几个圈,可爱地吐吐粉嫩的小舌尖。
瞳在唐墨面前站定,对新生的身子喜欢极了,揉着自己的脸颊绽出大大的笑:“嘻嘻,感觉有点奇怪,又很新鲜呢!”
唐墨弯弯眼角:“适应的如何?”
“当然好了,神品神纹诶!三界独一份!啊不,两份。”
“那回家的事,你不会被抹除了吧?”
“哼哼,当然!包在我身上!”瞳拍打着贫瘠的胸口,满脸自豪,“咱们随便走,而且带几个人都不是问题,有你的气息在,甚至都不会迷路!”
“那便好。”
唐墨颔首,带着瞳走到未晞身边。
她又生几分焦虑。
因为扶桑神树已结束了唤魂,黎烟的躯体对道源丹也没有排异反应——从理论来说,应是能成的。
可变量就在于,瞳的一切都在唐墨这儿,全须全尾从没生过意外,自是顺利的。而黎烟则先后自爆过两次,纵使扶桑神树唤回并尽可能拼凑……
还是有变数的。
黎烟仍然没醒。
唐墨搂上未晞的肩,静静观察着棺椁内,不放过一丝细节。
瞳则像他们懂事的孩子一般,纵使此时欢欣无比,但只乖巧在一旁,握住黎未晞的手宽慰她。
或许是前半生经历过太多坎坷,命运再也不忍磋磨这对鸳鸯了。
良久,唐墨终于看到黎烟体内的气与药力逐渐交织——某些难以形容的、如气团又如絮状的东西,本来零零散散,此时渐渐凝聚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