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桑跟着芳姐去地下室,梁家富贵,衣食住行一律是最好的,补药也应有尽有,何桑在货架上挑了两样,又返回一楼。
途经客厅,梁迟徽在洗手间清理皮鞋,门敞开,芳姐这时留意到他,“二公子,您在老宅吃晚餐吗。”
“我不饿,回屋歇息。”
擦肩而过之际,他礼节性点了下头,何桑也点头。
一个向南,一个向北,梁迟徽又驻足,扭头望了一眼。
客房的浴室有一瓶白茶香的沐浴露,他上周的某一夜,顺手用了一次,他不大适应那味道,这会儿何桑走动间带起微风,他又闻到了。
清甜,馨香。
像软软的针尖,刺在他血管。
刹那的猛烈,又归于平静。
梁迟徽默不作声回到卧房,拧开卫生间的水龙头,沉入池底。
水流激荡,浇在他头顶,浇了好半晌,他喘息着起身,摘下金属架的毛巾,面无表情擦干水珠。
秘书正好推门,“梁总,明天的会议稿。”
梁迟徽又恢复以往镇定从容的模样,“通知董事局了吗。”
“通知了。您正式复职,董事,高管,秘书部,我逐一嘱咐过,不允许一人缺席。”
男人坐下,接过文件夹,“盯紧冯志奎。”
“您放心,冯志奎一心拿您当救命稻草,他宁可自己承担,绝不拖您下水,断了自己的后路。”
梁迟徽轻笑,“一个愚蠢到等我拯救他的废物,已经没用处了。”
“冯志奎在牢里的日子不好熬,广和集团上报市里重大意外二十九起,普通意外八十多起,冀省伤亡的建筑工有一半来自广和集团的工程。其实赔偿款到位,家属百分百罢休,偏偏冯志奎贪得无厌,连抚恤金也吞了。民工联合上访维权,可惜不顺利。冯志奎以后的狱警,狱友,应该也痛恨这种压榨底层百姓的奸商,从天堂堕入地狱,他扛不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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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迟徽气定神闲翻了一页会议稿,“黄彪有消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