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梁迟徽摩挲灯罩的绣花布艺,“来日方长。”
“你这辈子风花雪月没栽过跟头,忘了自己辜负了多少女人吧?”倪红臀胯倚着桌沿,“苍天有眼啊。”
梁迟徽浮起一丝笑,“解了你心头之恨吗。”
“太解恨了。”倪红鼓掌,“何桑为冀省的女人出口恶气,云海楼的姑娘们兴许要送她锦旗。”
“你解恨解太早了。”他笑意深,漫不经心晃动椅子,“情场老手不是那么容易栽跟头的。”
“关键你不是老手啊。”倪红换了个姿势,俯趴在办公桌,调侃他,“老处男。”
梁迟徽面目一沉,浓黑阴鸷得像窗外的夜色。
倪红了解他,他的谨慎胜过梁延章和梁纪深百倍。
自幼在复杂的家族里勾心斗角,早熟,早慧,自保和谋算的手腕超一流,又在名利场的泥潭尔虞我诈,艰难扎根,他没有享受过温暖与善意,对待感情,极端的理智麻木。
防备男人,更怀疑女人。
床上赤裸相对是最危险的一刻。
毕竟防不胜防。
倪红作为他旗下的“头号红人”,也仅仅知晓他三分之一的秘密。
“我错了。”她主动服软,“我在楼下遇到梁纪深了,钥匙交给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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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迟徽掀开窗帘,庭院泊着那辆银色切诺基,车灯凹陷了一块,似乎剧烈撞击过。
“老三做戏很全套,演出了酒驾的阵仗,撞这一下可不轻,十有八九震伤了。”
他上半身前倾,梁纪深的房间在东边尽头,夹角是窗户,依稀亮了灯。
倪红问,“还派人监视吗?”
“不必了。”梁迟徽重新合拢窗帘,“壹山庄园安保设施严格,陌生人徘徊在周围,会引起保安警惕。”
“他猜到你监视了,特意回老宅住,互相在对方的眼皮底下,你监视他的同时,他也监视你。”倪红脑海闪过梁纪深那张英气凌厉的面庞,心里莫名发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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