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念抬手指了指天空,又指了指北方。
岐山大师会意,道:“冥王之子?离光明太近,便看不见别的东西,离佛祖太过,便看不到佛祖本身。
反倒是清欢这孩子,离得不远不近,看到的比所有人都多!”
说着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岐山大师面露笑容,道:“他曾说,他遇到了一个透明的人,如今看来,果然是透明的!”
说完,不再理会七念,转身返回山洞。
那背影佝偻,瘦弱憔悴,走了几步便痛苦的咳嗽起来。
他不是佛祖,却对人有求必应,自身必遭报应……以前的莲生,便是他的报应。
今日更是为多人预言,指点迷津,岐山大师很清楚,自己活不长了。
但,那又如何?
……
岐山大师开始教桑桑佛法,连带着宁缺也一起学了点。
用岐山大师的说法,他们学佛的资质,还在清欢之上,这让宁缺颇为得意,想着等清欢破关而出,一定要好好转述这句话。
桑桑本身是透明的,世界是什么颜色,她就是什么颜色,无论是佛,是道,是魔,都能无比清澈的透视而出。
反过来也是一样,她把自己染成什么颜色,世界就是什么颜色,全在一念之间。
宁缺脑中本就有莲生大师一生对佛法的体会,以及临死成佛的感悟,自然学起来一点即通。
两人一直学到盂兰节这一天。
前一晚,悬空寺的戒律院首座跟岐山大师吵了一架,这一晚,岐山大师咳嗽的越发痛苦了。
……
没有办法抬头望天的人,自然不知道天有多高。
盂兰节的盛会,关注的只有普通的修行势力,他们浑然不知这场盛会背后紧绷的弓弦。
盛会后,有资格抬头望天的人,聚集在烂柯寺后殿。
歧山大师坐在正中,病容越发的憔悴,甚至已经没办法坐直身体了。
观海侍立在旁,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师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