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睨着她,她不禁解释:“有仇家。”
她可不是怕与他一起过夜。她一脸让他不要害怕的模样。
他含笑不语。她亦微笑看他。
她可是招呼过他,让他留下来一起在坟场作伴儿的。是他胆子小吓哭了逃走。
她还能怕他不成
知客尼收了她的打点,笑道:“院子都被订了,但也不妨事。”
引他们进了后寺,便在大雪中看到一间黛瓦雪墙的院落,寺里居然安排了一间上等大院子,里面倒有二进格局,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也有七八间房。
慧妙合什笑道:“这本是上回六老爷和柳先生过来,替侯府订的院子。明天十二日要来,料着是不能来的。曹施主要养病,想来也无坊。”
她见得院中梨杏,雪霜打枝叶。隔窗渐渐看着,天色就晚了。
她吃了一碗素面,与他盘坐炕桌,无聊下棋,她困了打着哈欠,他便含笑把棋盘推开。说起京城勋贵府里的最近有哪几家订亲。
她立时精神起来,打听清楚是哪几家,便暗挫挫地嘴这几家的公子。说他们背地里是不是养外室。通房丫头有几个,先头儿是不是已经有了庶子,尽瞒着妻家呢。
或者,又是不是看中妻家的嫁妆,两府勋贵看着体面,但私下里说嫁妆聘礼的时候,也好好地吵了几架。如何如何。
“你倒什么都知道……”
“唉呀,你不懂。这会子不厉害点,看着你娘家父母兄弟都是软和人,好欺负好说话。你就没人撑腰。嫁过去了就更好欺负了!”她警告着,衙门里的老姐姐们,都教过她,要吵架就要在钱财上吵,真结亲了反而不好吵了。
柳如海想了一想:“你娘不会吵。”她爹就更不要说了。最爱充面子吃大亏。
她沮丧地点点头。但又乐观地笑:“我很厉害。再说了——”她笑嘻嘻不多说。
他失笑,知道她多半要说她招赘一个不在话下,谁欺负谁还不一定。或者说她闲了没事,就出家为尼,寄住到诚福寺里来扫地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