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往,她也歪头打量,
他方才摘了刀,腰间玉钩空悬,十指修长地端着雪白茶盏,倒衬得这位二房公子丰神玉貌。
论理,各勋府里世袭锦衣虚职的公子哥儿多了,忠诚伯就是一位。
像宋卫仁这样,自少在亲军十二卫衙门历练后,慢慢升了百户实缺的,其实并不多。侯爷便是要照顾亲侄子,也是得他宋卫仁能在公文上被写得花团锦簇,应该有的资历一样不缺。
她笑:“如今是称六哥儿呢,还是宋大人呢”
“哪里敢我只怕是百户的衙门没坐稳,就莫名其妙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。这几日,夜里都没睡稳。”
他愁眉苦脸,她仔细觑着,他像是在说实话,不禁诧异:“怎么了。六哥儿是侯爷的亲侄子。有谁敢欺负你不成”
宋六公子叹了口气,欲言又止。
香炉梅冷。
这屋子炕窗、炕桌上摆着一对联珠插花瓷瓶儿,艳红梅枝,清灵横斜。
曹夕晚问过六公子这话后,见他叹气,沉吟未答。
她并不催。瞥眼看他一身服色,今天应该是兵部的公文已经下到锦衣衙门,他去衙门里接了。
按理这是大喜。只不知道他担心什么。
但她才不问。这么大的公子哥儿,还要她这病丫头追着赶着,嘘寒问暖不成
这几天,素云剪了梅枝来插瓶儿,不准她熏香污了梅花清雅之气,她客随主便地不烧梅香片儿。炕桌上的小炉儿里是冷的,瓶中梅花也是清清冷冷地艳着。
她日常看着瓶里梅枝,绣几针梅花做帕子。如今她又拿起绣棚儿,绣几针就歇息,盘坐在炕上,她又从贴身囊儿里拿出小瓶的橘子油,慢慢地在手指上涂着。
她喜欢这药油香气儿。
她有这般的闲情逸趣,宋卫仁却是在衙门里有了烦事心。指望着她问一问,他好说出来。
但她不接茬儿。
他与她隔着炕几对坐着,只能在心里又叹了口气,他深知自家这个南河百户的差事来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