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席面坐次、布置牙筷银盏、灌酒壶儿、上烫酒。她是惯熟的。
因为国丧一年,清乐坊几条街坊的乐户生意眼看着要不行,她是巴不得有人在她家里摆席面。生意难做,连本坊租客们每天两顿包饭的生意,她如今也愿意接。
“现在不能叫曲儿了吧”曹夕晚正问。秦猛笑着看她,锦衣衙门就管这事。
段娘子亦是笑回着:“我也不瞒诸位,若是要叫曲子听,我自己和院子里的小丫头小厮儿都会一两样乐器,几支曲儿,凑个管弦齐备的小小场面。只是大场面,这一年不敢了。”
历来,客人若是要更好的大排面,她就去左邻右舍,请几个邻居来帮衬,多半都是乐户人家。只要出得起钱,叫来的全是名角儿。现在国丧一年,她不太敢。除非是去南康侯府里。
这屋里全是侯府的人,一齐笑了。七嘴八舌议论着侯府是断不会违例的。倒不是为了别的,这一年要是平平安安地过了,下一年长房大小姐可能就要立东宫妃了。
这一年,南康侯府这可千万不能被挑出错了。
“那行,不听曲也不叫角儿。我请客作东,我来唱。”曹夕晚拍板决定。
“……”
一室寂静。便是秦猛也庆幸,多亏到现在,也没有贴子是给他的,似乎是不打算请他。
曹夕晚还高兴地看着罗妈妈:“罗妈妈,你要不要也一起吹一曲,你吹,我唱。我们后天一起儿上。对了我们可以赌酒。谁输了,吃一杯唱一曲!”
罗妈妈对自己很有信心,对青罗女鬼完全没有信心。她怕出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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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秦猛把请贴子写完,全是女客,包括了苏锦天的几位师妹。他就不诧异自己没份儿了。
“秦百户这字儿,真好看,比我们六公子都写得好看。”她一个劲地夸。
“从小在寺里抄佛经,抄的。”他笑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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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柳、小赵都饿得不行,眼巴巴地望着,终于曹夕晚起身,一行人呼啦啦全都上了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