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的上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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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门当差难哇。宫里宫外都不易。她幽幽叹叹,扛着扫帚,提裙拾阶。
她踏落叶,迎秋霜,上了三楼窗廊。
走过了廊道梅花门,廊上尽是楼边银杏飘落的枯叶,她便听得说话声。她耳朵一竖,最近她写假密报有点文思不畅,得偷听偷听东宫学士们的废话。
原是几位东宫侍从学士,在整理书目编写,也在寻找太子殿下要看的图册。
他们低语议论的声音传出来。
她一听,这几人是在议论赵王大军与梅国公在黄河口徐州城的对峙。
“李国公已经逃回京城了。他这样的大败——”
“但陛下念他忠心,又屡有胜绩,并没有处罚他大败之罪。”
“陛下也没说错,毕竟,胜败是兵家常事。”
“未必。军中都说他是太过自负,忘记骄兵必败四字,不听部下劝说才败的。不处罚他,都寒心。多亏梅国公是陛下的姑父,长公主之夫。又素来稳重得体。大军是不可能攻过来的。”
天色渐晚,夕阳像是血一样红。
曹夕晚蹲在门外第二十三次装鬼哭,吓走了东宫侍从们。
“快走吧。这阵子,这宫苑里都是有怪声。真真叫人心里渗寒。”
“听说撒些盐,撒些米,都能避邪。”
“米?难道是史书里的五斗米教不成?”笑声中,脚步声下楼而去,“听说你家族人,这几年在粮食生意上用心,太祖立开中法,供应九边塞王粮草,国舅也提了不少建言,陛下颇为赞赏……”
她偷听着,这几位东宫侍从,一位出身太后家,一位出身皇后家。
不如此,她也不来录墨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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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灯初上,进宫苑的门锁了。不会有宫人再来巡查。
曹夕晚和楼细柳,都觉得可以为所欲为。
楼细柳沉迷修炼。
自从减少服丹,她修炼更难了。好在,曹夕晚可以随时指点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