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簪子簪入她发间,轻声道:“这簪子我刻了许久,羞于单独送你,便先给其他人买了簪子,再借口只剩这一只了,将它赠与你……桑桑,你将它送给谢龛,这叫我很伤心。”
祁桑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为什么羞于单独送她?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的呀。
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,邢守约解释道:“我想先建功立业后再向祁兄求娶你,桑桑,我不希望旁人提起你我的婚约时,用的是‘下嫁’二字。”
下嫁。
祁桑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这两个字她并不陌生,旁人提起邢府时,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。
邢母出身将军府,却下嫁给了书香门第邢氏,遭旁人耻笑多年。
祁桑沉默了下来。
不得不说,她还是有些心动的。
只是如今不同于以往,她要做很多很危险的事,一个不小心恐就是个身死魂消。
而邢守约如今却是风头正盛,他完全可以过上任何他喜欢的生活。
听说那个镇东将军只有一个女儿,一心想要让她嫁给邢守约,这样一来,将来整个镇东军都会是他的。
“桑桑……”
邢守约将她低垂的小脑袋捧高,近距离地看着她:“你是不是觉得如今我残了身子,不能同你过正常的夫妻生活,不愿了?”
他温柔的眉眼在眼前无限放大,祁桑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了。
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:“哪哪哪哪有……”
邢守约忽然起身,黯然道:“罢了,也是我强求,都这样了,还如何给你幸福,不嫁便不嫁吧……”
“嫁嫁嫁……”
祁桑忙拿胳膊抱着他的腿不叫人走:“你若不嫌弃我同谢龛那些个传闻,不怕姚法生他们找你麻烦,真愿意同我结亲,我自是愿意嫁的。”
……
衔杯楼一连数日,客满为患。
是曾经光鲜亮丽的祁家少将军胞妹,还是如今传闻中爬上权倾一时的内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