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这个年纪姑娘的俏皮好动。
祁桑笑道:“既是兄长亲自指派的,我自然是信得过,日后这府中大小事宜,还要劳你多费心。”
“奴婢遵命,长公主一路劳累,奴婢备了热水,长公主沐浴过后再用晚膳可好?”
祁桑没说话,回头瞧了扶风一眼。
扶风被她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,以为她有事要安排,立刻上前:“主子?”
啧。
祁桑摇摇头:“无事。”
除了两边新扩出来的两栋宅子在修葺外,先前这府中的一应布置没有任何人动过。
但其实这些并不是祁桑的手笔。
黄花梨木的桌椅,白玉茶具,范老先生的工笔遗作。
寝房里紫檀木的拔步床,羊脂玉镯子耳坠与玉佩,金丝楠木制的七弦琴。
这些都是谢龛给她添置的。
祁桑坐在梳妆台前,手指轻抚那羊脂玉手镯。
她先前戴的那一只,在被祁覃掳走后醒来就不见了,想来不是被他摘下丢了,就是被他一掌劈向后颈时摔碎了。
沉吟间,忽听扶风在外头敲门:“主子。”
她回过神来,将一应物件都掩于妆奁内,这才起身开门:“怎么了?”
扶风低声道:“内阁府被抄家,一众家仆被关押在厂狱内已经一个月了。”
祁桑一怔。
她竟在此事上这般后知后觉。
回屋里随手取了件氅衣落于肩头,她抬头看了眼几欲风雪的夜色,匆匆抬步向外走去:“跟我来。”
厂狱内的血腥味似乎空前浓烈。
夹杂着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充斥在周身。
祁桑一手还缠着厚厚的布帛,掩于手筒内,被狱卒引着一路到了一个牢房前:“长公主要寻的,可是此人?”
那牢房里关押了七八个小厮,俱是遍体鳞伤,有的甚至面朝下地趴在地上,瞧不出是个生还是死。
“子仪。”她站在外头,轻声唤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