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细细清点身后的护卫:“八个,足够了,你们既是兄长亲自指派,身手自然不会差,走了。”
话落,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,小腿重夹马腹,率先冲了出去。
扶风忙将缰绳攥紧手中,在寒风中急道:“主子,我们是不是该先同皇上说一声?万一……”
“放心,待我们离开后,自然会有人同兄长通风报信,他会派人追上我们护着一二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啪——
白玉的茶杯在指间骤然碎裂。
鲜血混着滚烫的茶哗啦啦流下来,染了一地,也染透了明黄的龙袍。
祁旻盯着面前的男子,长久地没有说一个字。
他目光鲜少这般锐利逼人,隐匿在骨子里的冷肃浮现于俊脸之上,晏隐之又记起了疆场征战时,这张俊脸是怎样干净利落地将悍猛的敌人斩于剑下的。
那时站在将军身后,只觉将军骁勇,安全感满满。
可如今,自己仿佛立身于敌军那一列,被这种眼神盯着,便是遍体生寒,胆颤不已。
他几乎是立刻跪了下去:“属下失察,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确定……是桑桑自己要去的么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中途没有见过任何陌生人?”
“……是。”
祁旻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。
他想过今日最糟糕的局面,也不过是桑桑一个都瞧不上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日后再从长计议便是。
可显然他还是乐观了。
谢总督好本事。
以一个宦官的残躯之身,也能按住桑桑这般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姑娘。
他以为,桑桑委身谢龛,该是时势所迫,该是委曲求全的。
谢龛其人,阴郁嗜杀,手段残忍,既不温柔,也不体贴,或许笑起来会好看些?但他那样的人,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笑几次。
每一点都不符合她对未来夫婿的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