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宝珠紧紧攥着手里的碎片,任由他说什么都不动弹一下。
祁旻深吸一口气,万不得已,将谢龛惯用的那一套借来用了一下:“小满,你该知道惹怒了朕,你的父母哥哥们,包括你那新婚夫君,都性命难保吧?”
果然,一句话就叫魏宝珠猝然抬起了小脑袋。
她震惊地看着他,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。
祁旻被这眼神看得心虚不已。
他一向为人坦荡,如今拿家人性命恐吓一个小姑娘的不齿行径都做出来了,也是近墨者黑了。
一边心虚着,一边继续道:“你生在京城,该知晓进了厂狱里的人,几乎没几个全乎着四肢走出来的吧?你那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父母兄弟们受得住么?”
“你——”
魏宝珠又惊又怕,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:“案子已经了结了,皇上不是已经饶恕了爹爹哥哥他们……”
“你们魏氏这些年贪的银子,够他们死十次了,朕可以将一部分证据收起来,免他们死罪,自然也可再将证据抖落出来,让人将案子重新捡起来判一判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朕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清楚,是出来让朕给你包扎一下呢,还是命禁军总督一并将你爹娘捉来京城再行审问?”
祁旻说完,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,直接就开始数数:“一——二……三!”
话音落,他立刻作势要叫人进来。
“不要……”
角落里,小姑娘慌里慌张的声音响起。
祁旻保持着要转身的姿势,瞧着她慢慢地,一点点地站起来。
愤怒却又无奈地低垂着眉眼,瞧着可怜兮兮的。
祁旻本想将她安置到榻上去,可眼见这人儿如今对他满怀戒备,也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让她坐在桌旁。
帕子将鲜血拭去,露出一道食指长的伤口,轻轻一碰,就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。
竟是半点没对自己留情,再深一些,真要伤及血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