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爱吃荤食,酸甜辣都爱,爱打瞌睡,每日都要比寻常人多睡上一两个时辰,爱将新鲜的荔枝壳清洗干净,用黄酒浸泡几日后煮沸再晒干,磨成粉末后制成熏香,抬手间都是淡淡的荔枝香。
祁旻心绪浮动。
“小满……”
“娘子……”
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的两声。
前者声音温和柔软,后者虚弱无力。
魏宝珠一怔,几乎立刻转头看向了薄婴,看到床榻上的人动了动,意识到并不是自己听错了后,忙起身过去了。
祁旻半抬的手僵了僵,又收了回去。
“薄婴,你醒啦?”
宝珠扶着薄婴的手臂,试着帮他坐了起来,刚要转身去叫人通报薄父薄母,薄婴已经将她死死抱在了怀里。
“你去哪儿啦,呜呜……我找不到你,爹爹娘亲他们骗我说你以后不来跟我玩了……呜呜,吓死我了。”
祁旻原本还躺着,这会儿已经坐了起来。
他似乎有一瞬间要下榻,一条长腿已经贴在床榻边沿,又生生停顿在那里。
只是蹙着好看的眉头,盯着那双紧紧将宝珠抱在怀里的手臂,呼吸压抑而沉重。
“就因为这样,你就要投湖?”
魏宝珠轻轻拍着他后背,无奈道:“薄婴,你不是小孩子了,家中爹娘都在,怎可随意……”
“我没有投湖。”
薄婴急急道:“我的命是娘子救回来的,怎会投河,是有人把我推进湖里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半个时辰后,魏家二哥哥被捉拿归案。
魏父魏母在衙门外击鼓鸣冤,言之凿凿是薄婴蓄意栽赃,他们魏家一向光明磊落,怎会做出残害人家性命的事情来。
光明磊落四个字,便是魏宝珠都说不出口,也不知她那双贪墨了多少钱财的爹娘是如何理直气壮的喊出来的。
她从马车上下来,尚未走上台阶,就被冲下来的爹娘拦住了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