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分钟时间,钟稀初就仿佛老了二、三十岁,神色哀凉地向后瘫靠于椅子上。
白水如低眸抿唇,终是不忍心,端起茶杯递给他,劝:
“先喝点茶,缓缓吧。”
钟稀初徐徐接过茶具,低眸凝着那氤氲雾气,缓缓问:
“你……打算怎么做?”
白水如对上那双金边眼镜后的双眸,几秒钟后,淡淡应:
“我,并不打算怎么做。”
“就算是曾经相互交叉的两条直线,交于一点后,也总要是继续延伸向各自的未来。”
“相交一次就好,若是强求做相交多次的曲线,对于任何一方,都不见得会是好事。”
半晌,钟稀初才理解地轻轻颔首,然而面上的颓丧之色愈发重了,应:
“是啊!错了一次,就不该再继续错下去。”
“一切皆空,因果不空。”
钟稀初端着茶具,嗅着茶香,忽然大有看透世事的释然之色。
一切皆空,因果不空……
白水如心底默然重复着,不自觉又看向茶壶底下,惊异地发现:
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燃烧持续加热茶水的蜡烛,而有一朵白、紫相间的花,它呈五棱角的花瓣像极一个剪纸风车般慢慢开始旋转。
白水如蓦地抽离回注意力,再看向正低眸饮茶的钟稀初时,骤然发现于对方头顶浮现出判词,并且已经由乳白色半透明瞬间转化为赤红色。
“爸,你不能……”。
钟稀初正啜饮一口热茶入唇,听闻白水如这毫无预兆的一句“爸”,忙欣喜地咽下茶水,正想放下茶杯凑近她,胸口突然急促抽痛,手一抖,昂贵的骨瓷茶具就掉落在草地上。
白水如忙起身凑近钟稀初,才发现自己不但失声,就被对方蓦地揪抓住自己手腕。
钟稀初另一手揪抓自己胸口,急喘着才道:“穗,穗茹,是爸对不起……”,就晕倒毫无意识。
白水如只觉胸闷头晕,忙解锁手机,将保存在手机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