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何尝不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?”
白水如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钟穗茹临死前,所看到的对方判词末尾的一段小号字体注释:
“如笔之笔迹,看似脱离笔特立独行;但其实每一笔,皆是身不由己;反映的,也不过握笔者的思想。又如人漫长人生中的某一段时日,看似独立,其实终究还是归属于那个人。”
连钟穗茹这么个嬉笑怒骂爱憎激烈、鲜活的人都被早已安排好的判词确定下定义,那么她那么努力地想按自己的意志生活于这个世上,到底是为了什么?
我又是为了什么?
连路过的风,都仿佛夹着叹息暂止陪在白水如身旁。
白水如将下巴抵于膝头上,倦倦阖上眸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因保持一个坐姿过久而觉得腰酸背痛,缓缓起身,按压着后腰转身、活动酸麻僵硬的身体,才留意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,保持着迈步向自己姿势的男人。
“火眠?!”
白水如面上的惊讶与叹息幻变流传,随低叹一同归于风中。
“为什么每次,你都能精准找到我的所在?”
“并不是每次。”黑火眠摇头,唇角微微抽搐间含着浓浓的自嘲:
“这一次,我差点又失去你。”
白水如闻心底不由得一阵悸动,忙低头掩饰着自己微红的小脸。“你,是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在你抬手接过那朵合欢花的时候。”
那,那至少是两个小时之前吧!
那不是连我和棉棉的通话都听到了?
白水如歉意地低眸,又抬眸看向男人,“那你为什么不叫我?”
黑火眠压抑着即时冲上前紧紧拥抱向小姑娘的冲动,小心挪着步子缓缓接近。“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我不想打扰你,只远远陪着你,让你一直在我视线中就……满足了。”
“抱歉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是我,不能让你感到安心。”男人凝向她,神色专注且几乎被自责所颠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