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权贵子弟,刻在骨子里的危机感让他无法真正的醉生梦死。
“风起于青萍之末”,沙瑞金来的第一天,他就预感到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。
“止于草莽之间”,和侯亮平的鸿门宴后,他就知道自己的一切准备都不会白费。
当他真正以逃犯,而不是厅长的身份住在这里的第一天,是最难熬的。
侯亮平,想必那天的你也很痛苦吧。
也是因为自己还有一条后路,所以我决定放你一马。
那天的孤鹰岭,到处是直升机的轰鸣。
深夜,所有的一切都已平静,除了从崖壁上传来的人声。
开着探照灯的直升机群,几乎照亮了整个山区,他都怀疑是不是军区的飞机过来支援了。
他枕着双臂,抬头看着鱼贯而过的机群感慨。
换成二十年前的自己,身负三枪,会有这样的搜救吗?
他苦涩的一笑。
早已不是少年时,何必再做少年想。
英雄,英雄在权力面前不过是工具。
沸腾的开水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,把祁同伟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。
一阵咖啡的清香,带着温热的水汽,吹散了刚刚不愉快的回忆。
大规模的拉网搜索应该基本结束了,关键路口的检查还会继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祁同伟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。
伴随着一阵音乐,新闻与报纸摘要节目结束了。他把频道切到了省台。
“吃了大力丸......”省台正在播放广告,大概过二十分钟才到早间新闻的时段。
每天早晨他都会听广播,中央、省、市一个不落,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新的消息。
意料之中,侯亮平中枪,厅长潜逃,都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政绩。
自己不归案,很多事情就无法落实,高育良的那点事情根本不值一提。
侯亮平这个驸马爷又被自己打残,沙瑞金现在一定是焦头烂额,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