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阮筝笑了笑,掩唇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道:“没什么要紧的。”
这句话说出来,高隐哪里还肯再待下去,连忙拉了高四郎就走,“阿听好好歇息,我和四兄先回去了。到时候我们围猎场见。”
高四郎被他拽得险些一个趔趄。
兄弟二人也就没注意到身后的阮筝脸上笑容消失,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。
阮符看了妹妹一眼,“那两卷当真是赝品?”
阮筝哼笑一声,“自然。柳大家和宋大家的真迹我很早之前便见过了,阿翁去世,我便让人把阿翁生前的喜爱之物统统陪葬,否则还不得拿出来好好打他们高家人的脸。”
阮符满脸厌恶道:“高家如今做事,是越发嚣张了。”
果然草莽豪强出身,终究登不上半点台面。
阮筝不置可否,“虽说阮家要和他们保持距离,可这面子上的功夫少不了,阿兄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。尤其是高四不比高七,为人精明,看似温和实则手段狠厉。咱们能不得罪他,便不得罪他的好。”
阮符颔首,“辛苦你了,下回莫要再出来了,阿兄总能想到法子打发了他们。”
阮筝没说什么。
她又不是傻子,哪能看不出高四郎的真实用意?若今日见不到她,高四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
既如此,不过浪费几句话的功夫,又何必生出一场事端?
阮筝送走兄长,拢眉深思。
曾祖和阿翁的相继离世对阮家的打击不可谓不大,甚至阿耶都萌生了退隐念头。
可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?
阮筝想到前些日子见到的卫家郎君,眼中难得浮现一抹纠结之色。
“娘子、娘子醒醒。”
多年前的画面仿佛镜花水月,风一吹,便散了。
阮筝颇为头疼地撑着额头,云因满脸关切道:“娘子可是不舒服?今日睡了好久,奴怎么喊,您都不醒……”
阮筝道:“阿因,我梦见高四郎和高七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