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心软了。
他神情落寞地离开,明明有妻有子,却像是一个孤家寡人。
云因笑道:“奴可没有要为大郎君说话的意思,娘子别这样看奴。”
阮筝哼笑一声,起身从床榻下来。
“我还以为你也开始心软心疼了。”
“哪能啊,要心疼,奴也是心疼娘子一人。”云因取来衣架上的衣裳,给阮筝穿上,轻声道:“奴就是想着,大郎君糊涂,可若能早早地看明白袁氏母子是个什么样的人,兴许也有幡然醒悟的一天呢。”
阮筝当然要让卫平侯知道自己心爱的妻子是个什么货色。
不为他迷途知返,也不为他痛哭流涕。
就是卫瑾,如今也不稀罕父亲那点子稀薄的疼爱。
阮筝心眼小,喜欢睚眦必报,她就是要看着不成器的儿子被打肿脸是个什么表情。
之前的不痛快,就是自己亲儿子,那也是要一点一点还回去的。
快要日上三竿。
卫启和卫琼两兄妹终于睡够起床,本以为会挨骂,没想到大母还特意让人给他们留了朝食。
卫琼去了正堂,发现上头两个阿姊都不在,正当她以为能一人霸占祖母时,院子里头忽然传来背书声。
卫琼咬着手中的荷花酥,一脸狐疑地往外走去。
就看见柿子树下,卫韶一脸耐心地教导两个侄女功课。
朝廷的调任书还未下来,卫韶便在家休息一段时日。
不同于卫平侯和卫敞,卫韶生得俊美无双,儒雅温和,又颇有耐性,不过短短一日便轻易俘获了卫瑾和卫珍的好感。
也或许是别人家的孩子总归好一些,卫韶看着明丽坚韧的卫瑾,以及内敛文气的卫珍,想到自家孩子,心中对两人的怜惜又多了几分。
“阿耶!
卫琼气冲冲跑了过来,就跟个八百米冲刺的小孔雀,身上的毛都要炸开。
质问的话还未说出口,就被卫韶瞪了一眼。
“你看看,这都什么时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