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是谋反也得有个公开檄文什么的(就像现今发表个新闻发布会),但这个陈顾什么也没发表,只是一步步由谯郡向南、再向南。
司马曜彻底慌了手脚,根据司马道子前些日子的提议分别命谢安给姑熟的桓冲、京口的谢玄、会稽的郗愔等发了诏书。
因桓豁在荆州离得远,所以桓冲就成为了这次勤王的主角,他手里的兵马远超谢玄的北府兵和郗愔的浙东兵。
但诏书到了桓冲那边却如石沉大海一般,无声无息。
倒是谢玄和郗愔回了信,说整顿兵马后入京勤王,但这两路人马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不及桓冲麾下各部,来了也不济事。
司马曜连夜召司马道子觐见,不禁埋怨起他来,说他所说的陈顾若发兵,桓冲也不会坐视不理,现在还真就不理了。
喝得酩酊大醉的司马道子拍着胸脯保证陈顾不会进京,因为京城里有王法慧和陈观,虽然他是武力值天下第一的陈顾,但他总不能连他俩的性命都不顾吧。
司马曜听着司马道子的话,虽然是醉话,但也还有几分道理,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。
但也仅仅是稍稍安定,至于无法无天的陈顾能干出什么事来,谁又能知晓?
翌日晨,司马曜坐着龙辇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太极殿,接受了文武群臣的参拜后,坐到了龙榻中。
田曹尚书车灌出班列奏禀道:“江州刺史桓石民发来奏章,恭请陛下预览。”
“哦?他有何事?”这几夜没睡好的司马曜精神不佳,懒懒地问道。
“江州境内连续发生旱灾、蝗灾,数万顷良田尽毁,请求朝廷拨放钱款,济困赈灾。并派遣能臣干吏量地画野,经国大式;邑地相参,致治之本。雄擅之家,不独膏腴之美;单陋之夫,亦有顷亩之分。臣闻《周易》云:君子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乱,是以身安而国——”
正当这位经学大儒摇头晃脑说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冗繁长论时,忽然听到大殿外响起了重重地脚步声,众文武转头一看,进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