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周夏这个弟子,蒋庆之一直寄予厚望。
蒋庆之本人在朝中需要一个代表,他自己则喜欢隐在幕后。按照嘉靖帝的说法,那瓜娃子惫懒,不喜那些繁琐政事。
兵部,工部,两个郎中职位虚悬,就等着周夏。
“辞官?”蒋庆之心中一怒,接着压制住火气,“为何?”
周夏抬头,“弟子在翰林院为官时,曾困惑于为何为官。后来弟子跟随老师学习,自觉寻到了为官的理由……那便是为了振兴大明。弟子随后去了礼部……”
“可是不堪被同僚打压?”蒋庆之蹙眉问道。
周夏摇头,“非也。弟子知晓老师把弟子放在礼部煎熬的良苦用心。弟子其实……”
周夏突然笑了,“您的弟子若是被礼部那些手段给弄的不想为官,您觉着……可能吗?”
周夏并非善茬,能力手腕皆不差,否则徐阶怎会为了他拜在蒋庆之门下而暗自恼火?
蒋庆之拿出药烟,周夏继续说道:“其实在此次事件之前弟子就有了这个想法。弟子一人就算是做到首辅又能如何?这个大明并非一人所能改变……兴许老师能!”
“少拍马屁!”蒋庆之淡淡的道。
“弟子时常去城外学堂看王先生教导孩子,弟子就在想,这个大明需要弟子做什么?或是说,弟子更适合做什么,对这个大明助益更大。”
“于是你就想着去教书?”
“是。”周夏低头,“弟子……辜负了老师的期望,请老师责罚。”
这年头师徒关系就如同父子。
拜师后,弟子吃喝拉撒都是老师的。但反过来,老师对弟子亦能责罚,乃至于决定他的命运前程。
“你以为缺了你一人,这朝堂就停滞了?”蒋庆之的火气渐渐消散。
“弟子不敢。”周夏惶然。
“教书……”蒋庆之看着他,“我的门下出个教书先生倒也不错。”
周夏心中一喜。
“不过……”蒋庆之吸了口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