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张氏愣住了。
可杨胜却欢喜不已,“还请孙大哥回禀伯爷,我定然不会给他丢脸。”
孙不同何等眼力见,看出张氏的惶然,便说道:“伯爷的脸不是谁都能丢的。进了虎贲左卫,操练这一关若是过不了,哪来哪去。”
孙不同走了,张氏关上门,回身问:“你才十四岁,哪能进卫所?”
杨胜说道:“俺答那边磨刀霍霍,娘,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机会。”
张氏落泪,只说这刀兵一起,不知要死多少人。家中就他一根独苗,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让她怎么活。
杨胜以前被这般唠叨定然会不耐烦,此刻却耐心的劝着母亲。
“要不……就装作力不从心,哪来哪去!”张氏抓着儿子的手,觉得这是个好办法。可看着儿子那平静的模样,她不禁蹲下来,双手捂脸哽咽。
“媳妇!”
陈氏在屋里喊,张氏起身,抹了泪,挤出些笑意才进去。
“我听到了。”陈氏看着她,“你不懂,军中规矩大,既然说了让孩子进去,就老老实实地进去。莫要心存侥幸,否则会害了大郎。大郎,来。”
杨胜走到床边,“祖母。”
陈氏抓着他的手腕,眼中恍若有一团火在燃烧,“你爹殉国了,他们说你爹死在了草原上。想来便是俺答那边吧!”
“是。”这事儿杨胜分析过多次,得出的结论是自家父亲死在了俺答部。
“他们说人死在外面,魂魄便会飘荡无依。我的儿不知在草原上飘荡了多久。去!”
陈氏握紧孙儿的手,目光炯炯的看着他,嘶声道:“去把他的魂魄带回来!”
前世蒋庆之压根就不信什么魂魄,他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。而且他还年轻,从未认真想过生死这道人生考题。
所以当看着老纨绔在前面背诵着祭文,臣子们撅着屁股跪在前方,一脸虔诚时,难免有些觉得好笑。
这是祭祀。
嘉靖帝崇道,也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