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!”
蒋庆之把朱时泰叫起来,“说说。”
朱时泰把此战的经过细细说了,包括自己的心理活动。
“最慌张之时,我手脚发软,几乎拿不稳长枪。幸而两个老卒帮衬……”
“嗯!”蒋庆之点点头,“谁都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“后来我想到了二叔的话,越怕死,就死的越快!于是我便忘却了害怕……”
蒋庆之静静的听完,欣慰的道:“你爹娘若是得知你此刻的模样,定然会欣喜不已。”
“我爹会欣喜,我娘大概会和他拼命。”朱时泰苦笑。
“为何?”
“让我爹把我弄回去,我爹定然不肯。”
蒋庆之莞尔,吩咐道:“记住,和军中兄弟打交道莫要把你公子哥的那一套拿出来。”
“那应当如何应对?”朱时泰此刻对二叔的信赖几乎根深蒂固,犹在父母之上。
“粗俗!”
朱时泰回到了自己的小旗。
这里不是京卫,一个小旗部只分得一个房间,里面除去两排通铺之外,再无别的东西。
简陋的令人无语。
王靠山的嗓门最大,“说实话,此战前老子还担心小旗会腿软,弄不好屎尿齐流。谁曾想特娘的……
刚开始老子盯着小旗,见他果然是手忙脚乱,浑身僵硬。老子心想这人大概是活不了多久,到时候老子出手救他,随后顺势呵斥一番,也出出这口气。没想到啊!这人……娘的,转瞬就杀人不眨眼,果然是了得。”
众人正在热烈的说着此战,见朱时泰进来,纷纷起身。
“小旗!”
王靠山拱手,“说实话,往日小人看不起小旗。”
朱时泰没说话,他知晓自己当初身上还带着公子哥的味儿,被这些厮杀汉看不起才正常。
“今日小人却知晓自己错了。”王靠山挠挠头,“回头回了京师,我请小旗喝酒。不过那等好地方去不起,小旗莫要嫌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