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师的秋是以落叶和冷风为标志。
早上你会看到秋叶静美,会感受到恍若一夜之间就冷下来的清晨……
直庐,自从严嵩走后,严世蕃就成了主人。
徐阶继续蛰伏,每日看似沉迷于青词之中。
“那位又在写青词了。”
严世蕃的幕僚笑吟吟的进了值房。
严世蕃打个哈欠,昨夜他一夜未睡,此刻有些疲惫。但想到和人约好的酒局,还有异域美人等候,不禁有些坐不住了。
他问道:“新安巷那边可有消息?”
幕僚摇头,笑眯眯的道:“陛下令黄锦去新安巷坐镇,连宫中那位娘娘也派了身边的女官前去嘘寒问暖。更有成国公夫人随后而至……这生个孩子吧!动静比皇子皇孙都大。也不知外界会如何看。”
“能如何看?”严世蕃的独眼中多了一抹讥诮之意,“大将领军在外,就留下个婆娘在家中孤零零的待产。若是没个人坐镇,传出去多少人会为之心寒?别忘了,北方那一战,关乎国祚!”
“国祚也不是一战就能败没的。”幕僚笑道:“当年土木堡一战葬送了大明多少人?帝王将相,无数精锐,可后来还不是挺过来了?说起来……”
幕僚压低声音,“他们说,有人盼着此次大战如……如当年土木堡般的大败。”
“呵呵!”严世蕃冷笑,“当年土木堡大败各说各有理,可有些事儿却如谜团,至今也说不清。以陛下的聪明,自然会对当年的大败有些疑窦。前车之鉴,你觉着陛下会没有提防?”
幕僚说道:“当年御驾亲征便是最大的破绽。帝王不在京师,只能任由那些人动手脚,捅刀子。如今陛下就在西苑,那些人想来不敢轻举妄动吧?”
“你以为呢?”严世蕃看着幕僚,似笑非笑。
“难道……”幕僚倒吸一口凉气,“他们竟敢如此吗?”
“大军在外最要紧的什么?”严世蕃喝了口茶水,砸吧了一下嘴,看着压根就没有贵公子的风度,“粮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