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。”熊浃拱手,“见过夏公。”
老夏言这才微微低点头,拱手,“熊公。”
二人坐下,自行斟酒后,举杯。
“许久未见,夏公执拗依旧。”熊浃话里藏着锋芒。
当初你夏言便是因为执拗和骄傲差点被弄死,如今依旧死不悔改啊!
夏言呵呵一笑,“若非庆之,你这老儿坟头草都三尺高了。如今苟延残喘也就罢了,却学了蝇营狗苟,令人不齿。”
“你夏言不肯归乡,滞留京师,不就是担心无颜见家乡父老吗?这难道不是蝇营狗苟?”熊浃不甘示弱,还不忘吃一条蹄筋,“嗯!果然软糯,正适合老夫这等少牙的。”
夏言淡淡的道:“老夫不信你熊浃不知大明当下危机重重。却弄了个什么孙儿拜师的由头来站队。首鼠两端。”
“老夫家有儿孙。”
“谁无儿孙。”夏言冷笑,“明日便是那孩子的满月酒。却被外界视为新政站队的一次聚会。大战即将开启,你这老儿明日可敢来?”
“老夫……”熊浃一拍筷子,“老夫如何不敢来?”
“哈哈哈哈!”夏言大笑,随即一饮而尽。
“老匹夫,竟然用激将之法!”熊浃戟指夏言,看似怒不可遏,但却见蒋庆之笑吟吟的,便问:“长威伯这是幸灾乐祸?”
蒋庆之笑道:“古有圣人与两小儿辩日,今有蒋某观两老人做戏,有趣,当浮一大白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熊浃不禁大笑,举杯畅饮。
熊浃本意是明日让孙儿来,自己就不来了。可听了熊楼的一番话后,老头骨子里的热血和责任感被激发,便来到伯府表态。
但毕竟先前的姿态有些犹豫不决的味儿,老头羞刀难入鞘。
夏言看出了他的窘迫,便出言激将。熊浃顺势下坡……
在年轻人的眼中世界是简单的,但在这等饱经沧桑的老人眼中,世界却遍地是坑。
一番畅饮后,熊楼在外面吃饭,喊道:“祖父,爹让我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