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爷喜极,猛地走到了殿外,旋即想起儿子还在外面,又缩了回去。
“说说经过。”道爷目光炯炯。
裕王先是狂喜,接着见父皇进去,不禁有些失落。
崔元来了,老驸马嫌恶的看着得意的芮景贤,恨不能一巴掌把这厮拍死。
芮景贤欢喜的道:“长威伯先赶赴昌平州,连夜召集商人筹集粮草。第二日凌晨军中无粮,将士们群情激昂,元辅也阻拦不住,恰在此时长威伯赶到,一番话镇住了诸军……”
这番话简单,可内里蕴含着的凶险却令嘉靖帝动容。他知晓表弟在冒险……若是诸军哗变,他这位名帅去了也只是送人头。
就如同当初清洗京卫时,有人悍然发动兵变一样。当面临绝境时,什么威望,什么威严都无济于事。
“那些粮草哪来的?”昌平州不算大,就一个小小的地儿,竟然能拿出供给六万大军的粮草,这里面有什么猫腻?
帝王独有的思维方式开始推导……各种反面教训在脑海中浮现。
是不是有人在暗中藏匿粮草。在京畿一带藏匿粮草作甚?
要谋大事吗?
“奴婢还不得而知。”
芮景贤获知消息后就一路狂奔来报喜,哪里顾得上这些细节。而且东厂的消息中也没有这个细节。
嘉靖帝蹙眉,想了许久也想不到蒋庆之如何能从商人那里弄到这笔巨量的粮草。
朱希忠在外面也琢磨了许久,大军可能哗变的消息传来,朱希忠第一个想到的是儿子。
朱时泰就是个小旗官,大军哗变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从众,但凡流露出些别的想法,马上就会沦为刀下鬼。
那一刻朱希忠求神拜佛,只求儿子别犯傻去劝阻。其次是感谢蒋庆之当初的建言。
蒋庆之当初建议让朱时泰悄无声息的从军,别泄露身份。朱希忠和国公夫人都有些犹豫。
成国公一系在军中的威望不低,朱时泰若是带着成国公独子的身份从军,会减少许多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