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与伯爷之间更多是亲人,而非君臣。”张居正轻声道:“其实,这是可利用之处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徐渭摸摸茶杯,觉得微温,赶紧喝了一大口,抚须说道:“伯爷什么都好,就是这……”
“妇人之仁。”
“没错。”
徐渭说道:“既然做大事,就该把这些尽数舍弃。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”
“这是个机会。”张居正微笑道:“严嵩父子不舍田地人口,便会想办法遮掩躲避,咱们不动声色,寻到证据后雷霆一击……”
“此事莫让伯爷知晓。”
“你也有这个打算?”
“你以为我在直庐是作甚?”徐渭淡淡的道:“严府管事来禀告此事时,我故意寻个由头,在外面听了一耳朵。”
“如何?”
“气急败坏!”
“如此,此事可成。”
“藉此让严嵩父子倒台,伯爷顺势接过票拟大权。”
“陛下怕是会让崔元或是徐阶加入,这是帝王心术,哪怕是父子之间也会如此。”
“崔元无碍,徐阶此人却是大碍。若是能寻机弄掉他……”
“徐阶擅隐忍,伯爷执掌新政,可插手京师各部,拿他的礼部开刀。”
“挖他的根基。”
“若是他还能隐忍,崔元势单力孤,可拉拢一番,加上成国公,在政事堂中排挤徐阶。”
“效仿严嵩父子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你,不错。”
“你也还好。”
两个当世最聪明的男人相对一笑。
……
严世蕃在碎瓷中小心翼翼的过来,搀扶着欧阳氏,“小心脚下,来人,赶紧弄干净。”
欧阳氏在严嵩身边坐下,二人中间隔着个小几。严嵩干咳,“此事只是一说。”
“一说?”欧阳氏依旧杵着拐杖,“家中田地我历来不管,有多少?”
严嵩不自在的道:“为夫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