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此人时,却压不住怒火,最终还是拔刀……”
“娘的,这倒是墨家风范啊!”
蒋庆之苦中作乐,笑了笑。
墨家就是这个尿性。
儒家遇到事儿喜欢隐忍。
退一步开阔天空。
忍一时风平浪静。
墨家巨子们手按刀柄,不屑的看着自己的死对头,对小弟们……不,对弟子们说:“忍一时前列腺发炎,退一步肝火中烧。杀!”
就这样,隐忍的儒家大获全胜。
快意恩仇的墨家消亡。
我错了吗?
蒋庆之挠头。
按理作为重臣……按照李恬的说法,行走坐卧都该有个体面的模样,可夫君看着依旧如往日一般。
蒋庆之笑着反唇相讥,“那是小人得志,装模作样。”
但他知晓,随着权力的光环笼罩自己的时日越长,他会离普通人越来越远。
这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事儿。
但他极力想延长这个时间。
他近乎于贪婪的感受着普通人的味儿。
烟火气,情义……
这一切都能慰藉他。
蒋庆之点燃药烟,一手拿着烟,一手拿着酒壶。
灌一口酒,叹口气,抽一口药烟。
他想到了严嵩。
在北上之前,夏言曾单独和他谈话,暗示若是有机会,不妨给严嵩下个套。
——此战若是能令俺答无功而返,庆之你必将声名大噪,陛下顺势把你推出去,作为朝堂一方。
夏言从制衡的角度分析了局势:战事千变万化,坑严嵩的机会多不胜数。别手软,坑他一把。回京后,你借势而上,便能成功在朝堂立足。
这还是权力之道。
蒋庆之却婉拒。
他只用了一句话回复夏言:这是国战!
蒋庆之捂额,“这事儿换了张居正,哪怕是徐渭,也会毫不犹豫的给老严挖个大坑,唯有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