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陆行知腰间裹了条浴巾从里面走出。
未擦尽的水珠随着男人慵懒的发尖滑落,精瘦有力的上半身肌肉,沟壑尽显。
他是云城第一大家族的继承人,年纪轻轻掌权不说,连外在,也像是精心雕刻般。
陆行知没看她,走到床边捡起皱褶的西裤,从烟盒里掏了根烟,叼在嘴里点燃。
他此刻侧着身体,虞烟只能瞥见忽明忽暗的红点。
恍惚间,眼前突然砸下一张不大不小的纸片,尖锐的边角划过,细嫩肌肤瞬间泛起疼来。
虞烟看清楚了上面的签字,倏地坐起身。
反复数了两遍,支票上的数字一后面,整整齐齐跟了八个零。
心里隐隐作痛,她松开手掐自己大腿,克制上涌的泪。
男人连扔支票都没有转身,自顾自提起裤子穿上,嘴里烟雾渐散,语气淡漠,“别再回来。”
虞烟扬起音调,夹杂的苦笑自知,“跟行哥四年,一个亿,我赚翻了。”
空气中霎时间安静,留给她的,只有陆行知冷肃绝情的背影。
……
三年后,桑政森的葬礼,所有人穿着黑色,装起一脸悲伤。
司仪念着他平生成就,“桑先生重情重义,厚待子女……”
门口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笑,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
虞烟一袭黑色风衣,白肤红唇,黑长的微卷发披肩。
背着光影走近,神色张扬,再无往日的怯懦。
陈舒华披着孝服,斜睨了她一眼,“你来做什么?”
虞烟站在大厅中央,正对着牌位,双手合十拜了拜。
随后看着她,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奔丧啊。”
像以前一样,忽视那些探究鄙视的目光。
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,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,“我也是桑家的女儿,不是吗?”
陈舒华指着她鼻子骂,“你个不要脸的野种,三年前不声不息跑了,气得你爸吐血,现在还有脸来祭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