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“纸是西山纸坊的纸,墨是万松堂的墨,最近一段时间,正好有一户人家买进了不少。”陈萍萍道。
“是谁?”庆帝问道。
“二皇子殿下。”陈萍萍道。
“这小子,当真是一点遮掩也没有。”庆帝一甩衣袖道:“明目张胆,陷害亲姑,大逆不道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陈萍萍道:“二皇子殿下向来是率性而为,更何况长公主殿下,这次的确做的有些过了。”
明明没有任何证据,陈萍萍和庆帝却都认定了幕后刺杀范闲之人,就是长公主安排的,这源于其敏锐的政治嗅觉。
而对他们这样的老狐狸来说,怀疑便是确定,所谓证据,反而无关紧要。
“朕明日就下旨,令云睿回封地反省,此外,范闲击杀敌国暗探有功,特加封为太常寺协律郎。”庆帝说道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陈萍萍有些不甘说道。
太常寺协律郎,并非高官,却是尚郡主前郡马必然得到的官职。
显然,庆帝已经圣心独断,要让范闲接手内库了。
……
苍山之下,某处隐秘庄园
淡淡的血腥气从庄园内部传出,庆国宰相林若甫静立在庄园内的葡萄架下。
身下,他的次子林珙跪倒在地,神态惶恐。
不一会儿,林若甫的心腹谋士袁宏道走了出来。
林若甫似闭非闭的眼睛陡然一睁道:“他招了吗?”
林相指的,自然是定计刺杀范闲的府内谋士吴伯安。
“和相爷想的一样,吴伯安是长公主殿下的人。”袁宏道问道:“这个人,该如何处置?”
“杀了吧。”林相摆摆手道。
“父亲,这是为何?”林珙壮起胆子道:“孩儿与吴先生的谋划,都是为了咱们相府啊!”
“蠢货!”林相勃然大怒道:“我早就和伱说过,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,相府是相府,你若是当真为了相府,就要和那个女人,划清界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