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但他不能。
他得立刻赶回墙花。
强撑着起身,周围的景色很熟悉,尤其眼前的旅店。
高强度的逃亡与麻醉剂麻痹了他的思维,他看了许久,才意识到这是前天夜里离开的旅店,然后去猎杀马车夫,去捕获那“食心狂魔”。
他走进店内,旅店的老板正看着他。
他想笑,却只能扯出个怪异的、扭曲的、可怖的笑。
“这个……”
哆哆嗦嗦打开枪袋,他从中拿出一张泡了水的、价值100马克的钞票。
“这是,昨天的房费,还有……报纸钱,嗯……自行车。”
没等老板做出任何反应——可能是被格里安的模样吓坏了——他推走了正门口的自行车,一跃而上,用着最后的精神往墙花骑去。
雨已经停了,但墙花在上坡处,他骑得吃力。
吭哧吭哧骑了好一段上坡路,他终于摔到了,上坡处的一块很渺小的石块击倒了自行车。
那年迈的自行车支离破碎,轴承、踏板、车筐、轮子欢呼着向下滚去,叮当叮当的声音像是在庆祝脱离名为“自行车”的束缚,重新做回了自己。
消失的无隐无踪。
就像格里安的右臂。
没了自行车不要紧,他还有双腿。
还有双腿能奔跑。
他现在只想回到墙花,回到他来到异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安心的地方。
在水底几乎死亡的时刻他才发现,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克劳迪娅到底做了什么。
至少现在是不在意的,他只想看着她安全活下去,活着就好。
他跑啊跑啊,向着东方,奔跑在清晨的薄雾稀光中,在那上坡路不停歇地奔跑。
天空中的乌云已退去,鱼肚白如水墨画般晕染在天边,出生的朝阳缓缓升起。
上坡的尽头沐浴在阳光下朝他招手,他跑的更快了。
太阳露出全貌,在残垣断壁的上空升起来。
这会儿,一切都